海盐焦糖奶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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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读/舟渡】向阳花

骆闻舟×费渡

第一次做默读女孩,心里可以说是很激动惹......

我知道有OOC有BUG请大家轻点骂我.......



文/小兔爱丽丝

 

    虽然已经过去了有一阵时间,骆闻舟有时还会梦见他们。

    何忠义、郭恒、苏落盏、许文超、夏晓楠、周怀信、卢国盛......甚至张局,陆局,已经故去的师傅杨正锋,甚至他未曾谋面的顾钊......他们中间有被害人,有犯罪嫌疑人,有加害者,有受害者,形形色色的面孔从骆闻舟眼前滑过,有些是不带表情的,有些则是带着刻骨铭心的怨恨和不甘,骆闻舟伸手试图去触碰,在触到其中一张面孔的一刹那,醒了过来。

    室内暖气融融,脚头有沉甸甸的压感,不用说,自然是骆一锅又偷偷跳上了床,这老猫年纪渐长倒是越来越贪暖,对费渡也不再那么畏首畏尾,明明正主儿就在骆闻舟身边睡的正香,骆一锅也能大摇大摆地睡在骆闻舟的被子上,直压得他两脚发麻。

    骆闻舟微偏了头,那人熟睡中的面孔就这么不设防地落入眼中。

    在他看来,睡着的费渡要比醒着的费渡可爱得多,费渡只要醒着,就得披着他那副人形眼镜蛇的皮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地到处兜售自己那在花花公子和谦逊学生之间无缝切换的形象,骆闻舟再具备一级喷子的嘴炮功能,也经常能让这小子给气得半死。

    自打他正式入住骆闻舟家,将过去的六星酒店和各路豪华公寓抛之脑后之后,骆闻舟家这一亩三分地就变得越发拥挤起来,这少爷隔三差五就得弄点什么新鲜玩意回来,咖啡机,料理机,烤箱,洗碗机......弄得这本来挺宽敞的房子快要没处下脚。本来骆闻舟想呵斥他几句,但难得费渡高兴,好歹把这里当做“家”的话能让这少爷多点归属感——那骆闻舟也只能忍了。

    他其实嘴巴上毒舌,心里还是乐意见到现在这样的费渡的。

    原先的费渡爱带着看不透的笑容,一颗心九曲十八弯得堪比充满了迷雾的沼泽,有很多人试图穿越他心里的这片沼泽,但都失败了。骆闻舟也曾以为自己会在这片泥沼里越陷越深,但却误打误撞地将他心里那扇厚重腐朽的铁门,悄咪咪地推开了一条缝。

    那是费渡唯一允许人进去的一次。

 

    费渡这两年在骆闻舟的耳濡目染连敲带打下愣是被逼出了老干部一样的作息习惯,不到10点就被赶着上床睡觉,就算有余兴活动也得早早上床,手机PAD一律没收不准猛玩,一开始费大少爷愣是不习惯,好歹原先夜夜笙歌纸醉金迷,富二代们狂欢的夜生活过了12点顶多叫个开幕式,突然一下子就跟着骆闻舟过上了夕阳红的生活,他很难以接受。有时候看着骆闻舟睡得熟了,费大少爷就偷偷拿过手机继续玩,被抓包几次以后,骆闻舟就拿实际行动身体力行地给他证明了,什么叫不要和警察叔叔作对。

    时间长了,资本主义纸醉金迷的大少爷愣是被骆闻舟养出了贼健康的作息习惯。反倒是原先睡得雷打不动的骆闻舟,夜里倒常常做梦惊醒了。

    费渡还是没有像陆有良期待的那样理个板寸,长长的黑发柔顺地散落在枕头上,被骆闻舟长期精心“饲养”也没让他脸上多长几两肉,脸色依旧是泛着苍白,但好歹嘴唇红润了些,因着睡眠,那副醒着时摘不掉的面具暂时性消退了,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随着一起一伏的均匀呼吸在面上投下疏淡阴影,倒显得有了三分孩子气,分外不设防。

    许是屋里暖气实在有点热,被子又太厚,费渡的脑门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来,几根黑发叫薄汗腻在前额上,被呼气吹得起起伏伏,叫骆闻舟不禁弯了弯嘴角。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拈那几根头发。

    恰好费渡的眼睛缓缓睁开来。

 

    “师兄啊,”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弯了起来,声音里带点睡意未曾完全消散的鼻音。“竟然这样看我看到大半夜还夜不能寐,是被我的美色冲昏了头脑吗?”

    骆闻舟:“......”

    这小子果然还是欠揍,张嘴就改不了想跟他掐架的念头,偶尔几句中听的话还是在俩人办事的时候说的,除此之外,费渡嘴巴一张,吐出来的话就没有一句让骆闻舟顺耳过。

    但即便如此,他也早不会像多年以前,因为这小子的一句冷嘲热讽而跳脚了。跨越了这么多年的时光,进化出了他未曾想象过的关系。费渡对来说,已经从“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上升到了更加夸张的高度。即使费渡还是一朵扎手的,令人头疼的玫瑰,但在中二病也渐渐康复的“中国队长”心里,也有了慢慢的,可以扎根的土壤。

    但必要的镇丨ya措施还是有的,骆闻舟威胁地做了个铐人的动作,费渡立刻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但那双桃花眼里依旧光华流转,睡意像落潮的海水一样渐渐褪去,有说不出的情愫像花骨朵绽放前的伶仃一闪,更多的是掩藏在笑意之下的担忧,费渡从被窝里伸出只手不安分地挑起骆闻舟的下巴:“师兄这是要滥用权威吗?”

    骆一锅被两人说话的声音惊醒,适时地伸了个懒腰,往费渡的脚边靠了一点,费渡的表情立刻就僵住了。

    骆闻舟哈哈大笑,连眼角都起了笑纹儿,费渡的睫毛若无其事地一掀,又将种种情绪敛在后面:“是不是又做梦了?”

    骆闻舟一怔,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费渡的眼睛在不甚明亮的室内活像两块剔透的水晶,清澈,冰冷,有一瞬间,骆闻舟似乎又看到了费渡在探寻真相时的某种样子,一股近乎于无情且冷酷的姿态,但只是瞬间,他的神情又放松下来,桃花眼里漾出三分笑意。

“您这真是夕阳红了,连这晚上爱做梦都一模一样。”

“去去去去去小王八蛋,”骆闻舟戳着费总那金贵的脑门,“信不信我让你看看什么叫老年人老当益壮?”

费渡识时务者为俊杰,果断闭嘴了。

 

骆闻舟披衣下床,原本蜷在被子上睡得正香的骆一锅猝不及防被铲屎官差点掀到地上,愤怒地“喵”了一声,奓起毛茸茸的大尾巴。

将窗帘拉开一半,顺手推开半扇窗户,冬夜寒冷而清冽的空气肆无忌惮地涌入,冲淡了室内过度淤积的二氧化碳和逼人暖意,让人忍不住精神一振。

天幕是夹了忧郁的灰蓝色,大约再过两个小时,太阳会勉为其难地升起,这个城市又一个车水马龙的一天也将周而复始地开始。骆闻舟放眼望去,城市模糊的轮廓蛰伏在夜色里,像是曾经深深掩埋在泥土下的污秽和黑暗,他身体里的疲惫还未完全消除,笼在冬夜的寒风里,恍惚中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错觉。

身后是费渡轻轻下床的声音,他走路很轻,拖鞋踩在地板上几乎没发出声音。

骆闻舟拢了一把睡乱的头发。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想,曾经中二到无法无天的少年,记忆好像还停留在和陶然一起去劝个架,反倒是能和报警人打成一团的的昨天,那时的他还远不知道天高地厚,好像最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潇洒地扯下自己的工作证往垃圾桶里一扔。

去他大爷的,谁爱干谁干!

可是不行啊,后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从师傅的死,到后来,何忠义被杀,牵扯出西区分局王洪亮那一堆人开始,一切像是失控了一样,却又有条不紊地出现——骆闻舟之前从没想过,世界上可以有这么多的黑暗,蛰伏在泥潭的深处,将人无声无息地吞噬,明明是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有人稀里糊涂地死了,连个声响儿都没落下,可表面上这里还是一片歌舞升平——似乎各人都有各人的生活,像个机器的齿轮一样严丝合缝按部就班地向前飞奔。三代人盘根虬结的罪恶暴露在阳光下,骆闻舟才惊觉,这一棵树底下,竟然能带出这么多烂泥来。

为什么这么黑暗啊,这个世界。

他还年轻,有着强壮的身体,永不服输的气劲,可以不顾一切闷着头向前飞奔,他再少年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拯救世界”,中二病时期的“中国队长”还抱着那种天老大我老二的狂妄劲,可现实让他意识到,他靠自己根本拯救不了这世界。

 

鼻尖飘来甜腻的热气,骆闻舟垂眸,继而长眉一挑。

费渡坦然自若地拿着装满了热牛奶的杯子,不用想也知道,这小王八蛋肯定又往里面加了不知道多少勺蜂蜜。

费渡嗜甜如命,骆闻舟自己谈不上多喜欢吃甜食,但在他的耳濡目染之下,对甜食也不再排斥,只是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年纪轻轻得糖尿病。但眼下,没什么比甜食更能妥帖地熨帖心情,他接过费渡手里的杯子,低下头喝了一口。

骆闻舟:“……小王八蛋你到底放了多少糖?”

费渡但笑不语,只是看骆闻舟嘴上骂着身体却老老实实将那杯牛奶一口一口喝掉,在嘴唇旁边腻上了一圈白色的奶渍,因着没睡好,他脸色有点差,混着嘴边那一圈白说不出的滑稽,可就这样落在他眼中,费渡不知为何突然鬼使神差倾身向前,伸出舌尖一滚,就将那点残留的牛奶卷进了自己口里。

骆闻舟一僵。

三魂六魄似乎都呼啸着远去,唯有心头那点热血怒涛似地拍打在胸腔上,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他骂过费渡,推搡过费渡,习惯了费渡跟他叫板掐架,阴阳怪气,却唯独在这家伙少有的几次放下腔调跟他亲近的时候手足无措——

也有肌肤相亲的时候,费渡有时会摸着骆闻舟身上的伤疤发愣,那具身体上,有过刀伤,有过磕碰,有过骨折,留下大大小小消退不了的疤痕,而他自己身上,就算再小心掩饰,过去费承宇赋予他的那一身伤痕,在记忆里烫下了深重的焦痕。他们两个人,明明都是遍体鳞伤,却能在彼此相对的时候,露出点心照不宣的笑来。

嘿,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呀。

反应过来的时候,骆闻舟手已经按住了费渡的肩膀。费总虽然也是堂堂美男子,但在常年战斗在第一线的骆大队长面前也只能算“身娇体软”那个级别的,费渡没反抗,任由骆闻舟摩拳擦掌,只是悄无声息地弯了弯嘴角:“师兄,一杯热牛奶而已,不用这么急着以身相许。”

骆闻舟龇了龇一口白牙:“没事儿,反正离天亮还得俩小时,时间长着呢。”

费渡这才脸色微变,连扭带闪地从骆闻舟的魔掌下挣脱出来:“我可不想一会儿直不起腰地去上班。”

“上什么班啊。”骆闻舟这才嫌弃地将他推到一边,“你那叫上班吗?办公室都被你搞得像你私人办公室一样了!像什么话!”

费渡笑起来了,很灿烂也很鲜活。

在孤绝的寒夜中行走太久,他终于伸出了自己的手,去握住了那点鲜活的温暖。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第一次品尝到了,名叫“安心”的情绪。

这都是眼前这个人,龇着那口大白牙,带着一脸嫌弃,却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奋不顾身扑上来给了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感觉。

对别人谈笑晏晏永远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一大串让别人脸红心跳的话的费渡,却好像从没对骆闻舟开口说过什么腻腻歪歪的话,但即使如此,他也奇迹般地有了这个近乎奢侈的运气了。

那是少年费渡从未幻想过的,充满“自由”和“温暖”的,将来。

 

“不用担心,”像是看透了骆闻舟的想法,费渡慢悠悠又轻飘飘地开口。“光照不到的地方,总会有黑暗。没有了费承宇,周峻茂,郑凯风这些人,将来,或者是在我们未可知的地方,还会有其他人,只要人类还存在一天,黑暗和罪恶就不会停止滋生,人类永远不可能战胜自己的贪欲,但有些人会陷进泥沼里,有些人则是会绝地求生。”他笑了笑,“挖开这坨烂掉的淤泥,还有会另外一坨,永远永远,没有穷尽。如果你只看得到世界光明的一面,也该想到,镜子后面会是怎样的糜烂。”

骆闻舟的目光倏然一紧。

他怎会忘了,费渡是怎样在那个魑魅魍魉,鬼影重重的世界行走生存的,他有一套适应那里的外壳,但这层外壳现在被骆闻舟敲打得差不多了,逐渐露出内里,还残留着柔软的本身。

他决不能,也不会让他再堕回到那片黑暗里去——

尽管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他们像是丝毫不兼容的两极,一个向阳而生,一个背光而驰。

但在这个星球上,即使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奔跑,最后也终会在起点重逢。

这一次,就和我一起并肩而行吧。你这个贼心烂肺的小王八蛋。

尽管你的嘴巴还是常常说不出什么好话。但你好歹把心掏给我看了——

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它吧。

 

 

 

 

 

夜风将寒气裹满房间的每个角落,费渡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冷战。骆闻舟垂眸——

“你他妈把秋裤给我穿上!!!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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