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盐焦糖奶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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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野/丞飞/飞丞】My sweetest one

      手机码字,格式有点乱,请见谅。

      实在写不出我心目中最好的蒋丞和顾飞,求不打。 








       蒋丞和顾飞租的这套二居室在五环外,是一个有点年头的老小区,好在房子虽然半新不旧,但有电梯。小区还是那种雇老大爷当门卫的老物业,来点生人也懒得管,外卖快递共享单车是畅通无阻。本来租房子的时候中介给提供了两套房子,另外一套是蒋丞中意的,房子新,环境好,面积大,关键是房租每月还比老小区便宜两千块钱,但顾飞坚持要租这套的理由是,交通方便。这点蒋丞没什么可说的,老小区走出去三百米就是地铁口,他现在工作的那家外企就在三号线某一站出站口,而新小区虽然面积大采光好房租便宜,可惜地理位置实在不占优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用顾飞的话说就是出门买个菜都得先走半个小时到公交站,算下来租新小区的话为了这每月两千块钱的便宜蒋丞平均每天上下班通勤时间要增加三个小时。所以不管中介把新小区吹得再天花乱坠,也不管蒋丞抗议多少次不值,在家庭大事上,一向很迁就蒋丞的顾飞这次非常坚决地做主拍了板,于是就把现在这小区给租下了。

        北京的晚春是杨絮爆发的季节,雾霾杨絮沙尘暴,这座城市总能变着法地刁难本地土著和外来人员。蒋丞出了地铁站,拐进小区,连平时搓麻将比上班还准时的老大爷们也为了各自上了年纪脆弱的呼吸道暂时偃旗息鼓了,蒋丞一边拍着身上粘上的白色毛絮一边进了电梯,这电梯和楼房一样有点上了年纪,轿厢里贴着乱七八糟的各种广告和不管保洁撕了几次都能不屈不挠重新用油漆笔写上的“短期贷款请联系137XXXXXXXX孙先生”等一看就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的文字,电梯按键有点磨掉了漆,蒋丞按下了自家楼层以后,电梯门嘎吱嘎吱地合上了。

        然后晃晃悠悠地往上升。

        刚搬来的头一个月蒋丞死活习惯不了这个看起来随时有可能坠机的老式电梯,据说小区里早就有人提出电梯年限过久该更换,但这老旧小区交的那点物业费给门卫老大爷和清扫垃圾都有点岌岌可危,更别说换电梯这么耗资巨大的工程,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提。蒋丞坐着这仿佛失灵的过山车一样爬升的电梯,差点给自己憋出幽闭恐惧症。

不过顾飞就觉得挺好。蒋丞和他在一起十来年,顾飞除了当钢厂小霸王的那些时候,和他在一起时似乎总是格外好说话。丞哥你选哪个就哪个。丞哥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丞哥你买什么我就用什么。特别是顾淼的病在许行之介入之后,开始科学系统地治疗后,他就发现顾飞似乎猛地松了一口气,像是绷了这么多年的弦突然就松下来了。对于顾飞来说,他可能之前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走出那座城市,还能带着顾淼一起,甚至顾淼也变得越来越好,他像是一个长久沉睡在泥里的人,骤然被蒋丞拉了一把,一路体会着破壳而出的痛,也终于呼吸到了淤泥外面的新鲜空气。

        他觉得一切都是甜的。而蒋丞就是那道破晓的光。

        蒋丞也渐渐习惯顾飞的都挺好。他喜欢生活有点仪式感,刷牙杯要买情侣的,衣服要穿情侣的,顾飞也乐呵呵地用着粉红色的刷牙杯,慈眉善目的样子简直和小兔子乖乖的微信名字渐渐重合。而蒋丞每每看到这样的他,心里就会像热锅里溢满了泡泡,咕嘟咕嘟有条不紊地把胸腔都给胀满。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蒋丞迫不及待地弹了出去,速度太快搅起了一阵风,带的轿厢地板上的几团杨絮茫然地原地打转。


        和客厅灯光一起涌入感官的是饭香。

        租给他们房子的房东虽然常年在国外,但是给他们定的规矩比谁都多。什么不准不经过他允许刷墙,不准擅自更换家具,不准随意换锁,弄得蒋丞看见屋里那和他格格不入的审美装修就来气。但顾飞还是添置了一样东西,一个吊篮椅,蒋丞踏进家门时,看见的就是顾飞歪在吊篮里,两条长腿有点憋屈地弯着,听见动静,懒洋洋地向他这边望来。

        “丞哥。”

        “顾飞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蒋丞把包往沙发上一扔,“都不备好拖鞋在门口迎接我了。”

        顾飞沉默了一秒,然后站起来慢吞吞地走到他跟前,利索地弯下腰:“那请问我能为您穿上这水晶鞋吗?”

        “谁还不是小公举咋地。”蒋丞终于绷不住,笑了起来。

        蒋丞年纪渐长,和他初见时那种满身是刺的桀骜已经渐渐退去,但他依旧时不时喜欢耍帅耍酷,犯一点“老子天下第一”的中二病,顾飞也就乐得陪着他玩跟着他演,最后多半还是蒋丞自己不好意思。

        ......不过顾飞得承认,和十来年前时的那个少年相比,蒋丞的帅一点没有退步,反倒随着年纪的增长,透出一种锐利沉峻的张扬来。外企向来要求正装上班,蒋丞一身西装,领口打了个温莎结,估计是路上走得热了——事实上这几天气温也确实飙上去了,蒋丞伸出手扯了扯领结,顾飞的眉毛微微一抬,这个瞬间的蒋丞,简直帅到了人神共愤。

        帅到他现在就想把他那碍事的领带扯掉,碍事的西装扒掉,然后把人按在沙发上来一场生命的大和谐。


        “脸怎么了?”蒋丞敏锐地看见顾飞两边脸颊都泛着不正常的红,忍不住伸手上去摸,“发烧了?”

        “过敏。”顾飞难得有点吃瘪,“这北京的毛絮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新理了发,照样是那种短短的,近乎贴着头皮的青寸,摸上去有种新鲜的猕猴桃表面的绒毛,刺刺的又有点痒,蒋丞揉了两把,就在他嘴角飞快地亲了一口。“去医院看看?”

        “过两天就好了。”顾飞不以为然,“在钢厂打架的时候让刀划了也顶多就是去社区小诊所包一下,哪有那么娇气。”

        “行吧。”蒋丞也知道顾飞的固执,能不麻烦就不麻烦,也不再坚持,“锅里还有什么,我饿死了。”

        “我今天给你炖了鸡,”顾飞一听男朋友饿了,赶紧奔着厨房去端,鸡是一直开了小小火保着温的,他给蒋丞盛了一碗出来,蒋丞闻见肉味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还没等顾飞再拿双筷子出来,他就伸出手指飞快地从碗里捞了一块鸡肉塞进嘴里。

        “丞哥!洗手!”

        顾飞还干着他自由摄影师的活儿,除了出门拍片就是在家修片,也不用打卡坐班,自由时间就用来提升厨艺了,比起高考前夕给蒋丞投喂,现在顾飞的手艺精进了不少,两人连馆子都不怎么下了。

        说来顾飞自己也有些惊讶,要是李炎他们看到现在自己的样子,估计会特别鄙视,曾经的钢厂小霸王,怎么就变成这么岁月静好洗手羹汤的居家好男人了呢?

        他几乎都要忘记了,那么多年压抑着的情绪,封闭着的感情,在看似无懈可击的控制下,那时时刻刻想把他从内部撕裂的愤怒和不甘,无奈和绝望。

        那些好像都是很远的事情了,就像坚冰融化,化成一滩春水潺潺流走,蒋丞像一团暴烈又蓬勃的火,以势如破竹的架势钻透了他坚冰下的冻土层,一把火将他赖以掩耳盗铃的羽毛烧了个干净,又拽掉了他捂住的耳朵的手,把这个鲜活又动人的世界一点一点灌入他的生活中。

        所以如果以蒋丞到来作为一条分界线的话,十七岁之前的顾飞的愿望是,希望顾淼将来能够好一点,不再那么需要他的照顾。            

        二十七岁的顾飞,愿望只有一个。

        我希望丞哥能够永远快乐。

        ......

        还希望丞哥能够永远爱我。

        还希望丞哥和我,在每一天回忆之前的人生时,都不会觉得有遗憾。

        愿望许得有点多,是因为顾飞每当遇到与蒋丞有关的问题时,都会很贪心。

        想多听听他的声音,想多看看他的脸,想多亲亲他抱抱他,想占有他的每一分每一秒。

        哪怕蒋丞只是讲讲今天中午吃了什么这样的无聊事,只是歪了歪嘴角,只是抱住自己什么也不做,他就已经非常非常满足。

        他是他的光,所以他无时无刻不被包裹着。


        “这边杨絮是挺厉害的。”蒋丞狼吞虎咽地扒完了碗里的汤和肉,“今天下午我看微博都上了热搜了,说北京的杨絮乍一看和东北的暴雪似的,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扔个烟头,估计都能直接炸了。”

        顾飞笑起来了。“真有那么缺心眼的人吗?”

        “说不好。”蒋丞放下筷子,“不是还有在加油站抽烟的吗?”

顾飞翻了个白眼。

        “对了丞哥。”他忽然想起来了关键事,“你明晚加班吗?”

        “应该不——吧。”蒋丞回忆了一下这两天的工作安排,“这两天的合同都已经拟完了,现在等部长看完以后再往上呈,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没什么事,怎么了?”

        顾飞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拿出手机,调出订单页面递给他:“那明晚一起去看电影?”

        蒋丞一看到票价都炸了:“顾飞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这两天微博微信铺天盖地都是复联4,蒋丞本身也挺喜欢看这种电影,但他想着的是等周末不忙的时候和顾飞挑个离家近的电影院去看了得了,结果顾飞直接定了IMAX的首映,那明晃晃的票价让蒋丞看了肉痛,感觉是拼命攒钱要买的房子又少了一块砖。

        “机会难得啊丞哥,IMAX首映,而且我用了APP优惠,每张票便宜五块,咱们俩人一共便宜十块。”顾飞一脸自豪。

        蒋丞看看一张300多块的票面,再看看那可怜巴巴的一张票五块钱优惠,一时竟然快要被自己的男朋友蠢哭了。

        蠢哭归蠢哭,蒋丞也没说什么让顾飞把票退了之类的话,他不想扫顾飞的兴,对于顾飞这种在来北京之前连城都没出过的人来说,IMAX,首映,都是很新奇的存在。他太喜欢顾飞脸上那种因为新生活而绽放的光彩,这种光彩可以让他战胜一切。

        他还记得自己和顾飞去看的第一场电影,是在那个破旧小城商业街的商场里,那会儿顾飞还在扮演被猴子弄断了腿的倒霉蛋,他记得顾飞上一秒还一瘸一拐下一秒就健步如飞的样子,一脸肆意的大笑,他们两个就像没心没肺的疯子,又在黑暗的电影院里红着脸热着耳朵给对方纾解。那时候蒋丞连高考的事都没想过太多,他满脑子都忘我地,喧嚣地沉迷于这个几个月前还处处看不顺眼的不良少年。

        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呢?

        那会的脑子像整天泡在热水里,泡得晕晕乎乎又热烘烘的。

        他要和钢厂小霸王谈恋爱。

        他要和全世界最好的顾飞谈恋爱。

        他要和顾飞谈一场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依然像刚陷入热恋的楞头青一样莽撞又炽热的恋爱。

        “600多块。”蒋丞捏着顾飞的下巴亲了一口,又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这得能吃多少烤肉啊。”

        “照你最爱去的那家的消费水准,也就一顿吧。”顾飞眯着眼笑了起来。


        蒋丞又瘦了一点。

        他本身是一忙起来就会给自己施压的类型,毕竟高考冲刺的时候蒋学霸那种拼劲他就见识过,蒋丞认定的事就会拼尽全力去做,而眼下,他拼尽全力的原因无非是——

        他真的很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在蒋家的时候蒋丞骨子里的桀骜和倔强让他始终都无法做一个真正的蒋家人,而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更是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都成了难堪的寄人篱下,他回到那座钢厂小城时,面对他的又是李保国这样的亲爸,蒋丞骨子里对于真正的“家”的渴望,已经烧成了一种执念。他如此奋力地考上R大,读研,进外企,蒋丞不说顾飞也知道,他想和顾飞顾淼在这里,有一个真正的家。

顾飞叹了口气,暂时先不打算告诉男朋友自己银行卡上的钱已经不少了,他的摄影作品得了几次奖,在圈子里开始小有名气,身价也是水涨船高,再过两年他和蒋丞凑个小房子的首付应该没什么问题。

        看到顾飞的眼神蒋丞就知道怎么回事,每次他瘦了或者潘智李炎他们说他瘦了的时候顾飞的眼神就开始不对,接下来的几天,他估计都会面临被顾飞掰开嘴填食儿的情况。蒋丞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自家男朋友好是好,就是有时候太像个饲养员……


        “我去。这么多人。”尽管买票时已经经历过火爆场面的洗礼,顾飞真正看见半夜将近12点还热闹如春运火车站的电影院,还是吓了一跳。

        “你以为呢顾飞同志。”蒋丞很自然地拉着他的手,“今夜可是有300万人走上街头来看电影啊。”

        “真热闹。”顾飞又感叹了一句。

        在钢厂,别说半夜十二点,就是过了晚上八点,开着的店就不多了。那边的人,多少人一辈子也去不了几次电影院,更别说大半夜花几百块钱跑来看什么美国人拍的电影。

        他脸上戴着蒋丞今天新给他买的口罩,是纯黑色的,配上顾飞的T恤和棒球帽,透出一种特别酷的感觉来。

        “丞哥,你买的这口罩,多少钱?挺好戴的。”顾飞实在是很喜欢这种口罩的材质,摸起来很舒服,而且很透气,和药店里卖的那种一点都不一样。然而下一秒蒋丞的回答就让他差点一口口水呛在嗓子眼里。“我在公司旁边进口超市买的,一包三个五十多块吧。”

        “这你怎么不嫌浪费钱了?”顾飞递给他的眼神,明显是“你怎么这么双标”。

        蒋丞非常和善地笑着,扯下了他口罩的边缘,把刚刚戳破塑封的奶茶吸管塞进顾飞的嘴里。

        “保护我英俊男朋友的帅脸,是职责也是使命。”

        大厅的广播声压过人群兴奋的浪潮,提醒着零点场次的观众可以开始检票了。顾飞再顾不得其他,拉着蒋丞就挤进了队伍里。余光里,他瞥见蒋丞一只手飞快地按着手机键盘,即使顾飞没有戴眼镜,也能看清他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他偷拍的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和一看就是蒋丞式嘚瑟的文字。

        “首映现场最帅的两个男人。”

        顾飞唇角不动声色地一扬,装作粗枝大叶地什么也没发现,蒋丞的那些小心情,从来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蒋丞抬起头,恰好撞上顾飞似不经意转开的目光,像是为了掩饰,蒋丞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一些。“刚才潘智那孙子在朋友圈剧透,叫我喷了。”

         “别,丞哥,我不想听剧透。”顾飞从善如流地让蒋丞的十指嵌入自己指缝间,一边在想潘智如果知道今天自己又背了锅会是何等心情,不过那人心大,总不至于和自己爷爷计较。

        蒋丞的衣服上喷了他惯用的香水,即使是在人潮汹涌中,这味道也能越众而出,熨帖地萦满了顾飞的鼻腔。

        他笑起来。

        第一次看首映的心情,和蒋丞手牵手的时光,他渡来的体温,无一不让顾飞感觉,他的好心情里又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就这样笑着,跟着他的光,头也不回地随着人流向前迈开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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